《囚》Inmates

電影預告:《囚》Inmates

《囚》是一部由馬莉導演闡述關於精神病患的紀錄片。很榮幸的有機會在2017年的金馬影展看到,在片長將近5個小時的過程中,全場屏氣凝神、全劇毫無冷場。

在紀錄片中可以區分成主要的三個部份,它看見人的三種樣態,包括了「我沒病、我病好了、我好像有病」。何謂病?如何定義生病這件事?在影片中紀錄的患者,他們所受到的傷害,往往不是很大的有形傷口,或許只是過於特立獨行、重新改變長久下來的生活模式與習慣、或是過度的悲觀或樂觀等。像是影片中的傅明剛,因對於職場的倦怠,受到公司忽略、冷凍的待遇,他開始到處搭飛機找同學投資,認定自己創業一定會成功,最後卻散盡家財,被妻子送進了醫院。傅明剛從來不認為自己有病,他覺得他只是想創業。但隨著影片的記錄,我們看見了妻子的無力和無奈,她無法與先生過著原本正常的生活,進而影響了他們安定的日子,只好將丈夫送去醫院。然而,傅明剛反而認為妻子是愛上了「想像中的他」,不是真正的他。他其實不想一直過著安定的生活,他有著創業的熱情和憧憬,覺得離開原本的公司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也才能擁有真正的快樂。

 


 

一個人認為自己終於能夠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時,卻被當成了神經病!出院的條件是:必須承認自己真的有病。但可笑的是,讓社會覺得他恢復正常的方式就是他必須回到過去舊有的職場和生活步伐上。於是,我們看見醫院對這些病患醫治的宗旨是「幫助他們回到社會,並能與他人融入合作。」當傅明剛自己意識到自己「不能太另類」時,得符合社會價值、使自己達成大多數人所期待的樣貌,我真心為此感到難過,也為社會感到悲哀。對我來說,傅明剛或許是清楚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亦或者自己「喜歡」的樣子,但此時這個「想要成為」、「喜歡」的樣貌,卻必須把自己隱匿起來。

我們都希望旁人能夠認同我們、理解我們的行為,聽我們說話、了解我其背後的原因,而並非只是用結果來判定事情的好壞。但在現實生活中,說話有沒有人聽,很多時候和身分地位有關,就像電影《不能沒有你》中的李武雄、還是《大佛普拉斯》的菜脯和肚財,這些社會角落的人物幾乎不會期待受到理解,甚至認同。

「人會真正想說話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了你知道他會認真傾聽的人。」從這五小時的電影中,能看著拍攝者盯著鏡頭的眼神,就像看著攝影機背後的導演瑪莉,我清楚的知道他們是真的想和她說這些話,真的想與她分享這些事。